他们都是我们曾报道过的人物：

李安，原新昌县公安局城东派出所辅警、新昌陆野救援队副队长，是在烈火中砸开窗户的网红“锤子哥”，是一个3岁儿子的父亲。2019年8月12日，救一落水群众时牺牲，年仅34岁；

吕挺，原安吉消防中队中队长，是默默资助贫困学生的“好哥哥”。2019年8月14日，因救一对落水父子时牺牲，年仅29岁；

詹文锴，原诸暨市公安局刑侦大队副队长，是“浙江第一悬案”主办民警，是身高1米86、打篮球可以打全场的阳光帅警察。2019年1月7日，因白血病去世，年仅34岁。

……

清明前夕，记者回访了他们的家，遇到这么一群普通人，他们与牺牲者生前并不认识，他们只是看了报道后，觉得自己要做点什么。他们中有人为逝者写歌录唱片，有人成了失孤老人的儿女……

难能可贵的是，这群普通人一直默默坚持着，用自己的方式，将感动保鲜，让思念持续下去。

他们希望：有的人离开了，犹如还在人间。

3月26日，清明前夕。吕挺父母去菜地摘菜，余晖照在小巷青苔斑驳的墙上，老人的影子被拉长，隔壁烟囱里冒着烟，散在空中。

菜地在家后面的一个小山坡上，是亲戚给他们的，也是想让老两口有点事打发打发。

菜地很小，被精心地打理成几块区域，种了不同的农作物，土豆、莴苣、卷心菜、蒿菜，吕爸爸拿着剪刀剪着露出头的蒿菜，放进吕妈妈挎在臂弯的篮子里。

吕爸爸拿着铁锹，熟稔地收拾了下地里的草木灰堆，“打算到时再种点花生……”

地里的这些菜，其实，是老人给儿女们种的。

吕挺牺牲后，每周都有网友自发来吕家看两位老人，“爸爸妈妈”地喊。他们成了老两口的儿女。

受网友之托去吕家

吕挺原是安吉消防中队中队长，2019年8月14日，一对父子落水，吕挺在救起落水男孩再去救父亲时失联，牺牲时年仅29岁。

“他是我们东阳人，是我们东阳人的骄傲。”2019年8月19日，很多当地市民在高速口迎接吕挺回家，还有一些市民等在烈士陵园门口，大家都是从网上看到吕挺的事迹。

吕挺回来那天，吴丹也带着两个女儿等在陵园门口。

第二天，她和婆婆、两个女儿又一起去，拍了视频，发了抖音，这条视频引来80多万网友关注。有外地网友提出，他们也想表达对英雄的一些心意，想给英雄献花，想关心英雄的父母……

义乌网友阿江联系上吴丹，提出大家一起做这件事，随后他们成立了微信群。全国各地的网友进了群，有近200人，“大家说，帮他们去献束花，帮他们去看看吕挺爸爸妈妈……”网友的要求琐碎又具体，吴丹一条条记下来，一条条去做。

吴丹家离陵园近，“刚开始，几乎每天都去，把网友的东西带过去”，受网友之托，她带着鲜花、纪念品去看吕挺，然后拍视频，发群里告知委托她的网友“事情办好了”。

有的网友寄来土特产、营养品，托她带给吕挺父母，她就带着孩子一起去吕家。

近两年来，吴丹记不清有多少网友找过她，托过她，每次她都把网友之托当作是信任和责任，“我既然答应做这件事，就要做好”。

吴丹的父亲在吕挺牺牲前几个月走了，“年纪也不大，我懂得这种失去亲人的难过”。去吕家多了，渐渐的，她发现“自己时不时地会想到吕爸吕妈，想去看看他们好不好”。

那是一种牵挂。

每天都去陵园打扫整理

卜金兰是东阳一家幼儿园老师，两年前，她租的房子离陵园很近，就带着两个女儿一起去祭奠，“对女儿来说，这也是一种教育”。

献花的人很多，看到花堆得太高，卜金兰每天都会去陵园，打扫、整理，今年，她搬家，离陵园远了，也依然隔三差五地下班后去陵园转转。

吴丹带女儿去看吕挺，遇到卜金兰

那会正好是暑假，卜金兰每天会带着女儿去陵园，在网上发了视频后，有网友起先还误会她是吕挺的妻子，留言说：“只有妻子才能这么做吧”，卜金兰赶紧出面澄清。

2019年9月2日，天下着雨，卜金兰带着女儿去的时候，见到了吕挺家人，吕爸撑着伞冲卜金兰打招呼。

这是卜金兰和吕爸第一次见，她让吕爸放心，她会去照看好墓地的。

隔几天，卜金兰想去看看吕挺爸妈，她看报道上提到吕挺是南马镇华西村双桐自然村人，就开车带上女儿，一路导航到村里，经过打听找到了吕家。性格爽直的她很快和吕家熟悉了。

卜金兰所在的幼儿园离陵园也近，她每天下班后就去陵园转转，给盆栽绿植浇浇水，摆摆好，“有时我们去，发现已经有人悄悄整理好了”。

那年的教师节，她和女儿又去，正好吴丹也在，原本在一个城市并不认识的两人，一见如故。

之后，两人经常结伴去看吕挺爸爸妈妈，每次见到吕挺父母，“就像回家看父母一样，帮他们做做家务，陪他们一起吃顿饭”。

“儿女成群”的热闹

吕挺的事，不仅感动着东阳乡亲，牵挂着的还有安吉乡亲，安吉网友也成立了一个纪念微信群。

2019年中秋前夕，两地网友去陵园看完吕挺，又去看吕挺父母，给老人带了些吃的用的。那天卜金兰去看吕挺父母，吕挺爸爸把网友送来的一盒月饼作为回礼，给了卜金兰的小女儿，卜金兰拍了视频发到网上。

没想，引起了一场网络误会。

月饼是安吉一位热心网友做的，她看到了卜金兰的视频，以为自己托人祭奠吕挺的那盒月饼被卜金兰拿走了，就在留言里指了出来，一些网友不明真相，也来指责卜金兰。

身处舆论漩涡的卜金兰很委屈，吕爸爸知道了，出面帮卜金兰澄清，这场月饼风波才停歇。随后，陵园方也再三强调，来祭奠时，不要放食物。因为陵园背靠山，有很多野猫野狗，放在那，会被叼走。

如今，卜金兰和吴丹依然经常去吕家“串门”，有时吕爸吕妈到东阳，她们俩又结伴陪着老人，“差不多十天见一次吧”。

当然，刚开始，毕竟彼此都是刚刚接触，双方都很拘谨，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虽然“大家尽量避讳，但还是一不小心就会提到吕挺，之后大家就会很难过，伤感……”吴丹说。

去多了，彼此能谈的话题也多了，比如吕爸爸去体检，检查结果说尿酸高，他们围绕这个尿酸高，找来各种资料，各种食谱和饮食注意事项，跟老人又是电话又是发信息；比如自己家的家长里短，也跟老人谈谈……想让老人不觉得寂寞。

老人看在眼里，明白大家的善意，张开怀抱拥抱这些陌生的善意。老人也会跟他们说说吕挺小时候的事，说说亲戚家的事，说说村里的事……他们接受了这种不一样的“儿女成群”的热闹。他们对通讯录里都是昵称的志愿者们，能清楚地知道他是谁、她又是谁，他们像家长一样关注着子女的各种动态。

吕家的九女儿

从吕挺牺牲至今，已经有近两年了，随着时间推移，来看吕爸吕妈的人没有一开始那么多了，但总是有有心人还保持着“想到了就来看看他们”的热情。

2019年11月，吕挺牺牲100天前夕，我去吕家采访的时候，曾遇到“向日葵的微笑属于太阳”，她姓蔡，安吉女孩，背着个大包来的。前几天，她和安吉另一个网友徐莉一起给吕爸爸送喜糖，过年前，她结婚了，丈夫很支持她经常去看看吕挺父母。

吕挺被队友找到的那天，小蔡目睹了整个过程，“那个地方离我家很近，就在我家后面。”

起先，大家七手八脚打捞起来的只有吕挺下水救人时穿的救生衣，后来，大家找到了吕挺，大家哭了，她也哭了。小蔡始终记得那一幕，“我被震撼到了，我觉得他是我心目中的英雄，是安吉的英雄。”

在微信群里，几个安吉女网友提出要做吕家女儿，按年龄排序，小蔡成了吕家的九女儿。

如今，微信群里的一些人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退出了，但坚持下来的人，还是不少。

微博上，设有“吕挺超话”，时不时地有人发信息上去。

逢年过节，吕爸吕妈生日，吕挺生日……小蔡设置了提醒，有时带上鲜花，有时带点土特产，有时自己一个人去，有时叫上网友一起，从安吉到东阳没有直达高铁，他们先坐车到义乌，再坐大巴到东阳，一趟要三个多小时，多半是当天来回，一天来回七八个小时，但每次，他们都不觉得累。

“是吕挺给他们做的媒”

相聚是一种缘分。我采访时，得知东阳成立的微信群里，有两位网友还因此结缘走到了一起。

女孩是永康的，男孩是重庆的，男孩到东阳来看吕挺，两人见了面，彼此有了好感，去年结婚，还生了大胖儿子，吕爸爸知道后，高兴地说：“是我们吕挺给他们做的媒”。

两位老人善良，懂得珍惜和感激，每次都是关照来看他们的志愿者不要拿东西来了，但每次，大家都拎着东西来，老人觉得不好意思。

每次，知道大家要来，老人们就早早地张罗，做些东阳地方菜，有次，有网友开玩笑说“南马肉饼很好吃的”，吕爸爸听了记住了，一早起来和面、烤制，等大家一来，把一个个热乎乎的饼塞到他们手上，看着他们吃得满嘴流油，两位老人笑呵呵的，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般满足。

有次，卜金兰和吴丹他们去，吕爸爸前一天切菜，不小心切到手了，“他就一只手和面”，吴丹看了很感动，“就像爸爸一样，看着又心疼又有种幸福感。”

清明前夕，我们去陵园看吕挺，卜金兰带着几个幼儿园的小朋友一起去，小朋友手上捧着花圈，是她同事带着孩子们用迎春花编的，“我们知道她每天都去，很感动，也想表示下我们心意”，康园长说。

吕挺墓前，摆着几枝菊花，边上一个箱子里放着消防模型车，吴丹带着女儿在布置盆栽，郁郁葱葱的绿植，是春天的气息，也是思念的藤蔓。

小朋友把花圈轻轻放在吕挺墓前，卜金兰让孩子们低下头默哀，四周安静下来……

都市快报讯 你知道全世界的姑娘都是哪一种吗？不是玫瑰，不是百合，也不是郁金香，而是一种叫“巴西玫”的仿真花！

热销了5年，最好的时候每个月出口20万枝！

位于义乌小商品产业带的义乌市航宾仿真植物制造有限公司是一家仿真花出口企业，30多年来生产的仿真花远销130多个国家。这枝狂卖了5年，全世界的姑娘们为之疯狂的花叫“巴西玫”。不过，巴西玫在现实的花花世界里，并没有对应的鲜花品种，而是“花痴”老板龚航宾“瞎”想出来的。

一朵仿真花要开十几道模具

义乌“花痴大叔”把鲜花做成了全球大生意

55岁的龚航宾是地道的义乌人，和很多义乌商人一样，龚航宾年轻时从事过很多工作：18岁当木工，19岁做裁缝。20岁开始学着别人一样做小生意，卖过拖鞋，小朋友玩的玩具手机、宝剑……后来开始从广东拿货，做起了仿真花的生意。没想到赚到了第一桶金。

虽然当时很穷，不过龚航宾是个十足的“花痴”。

公司里，到处可以看到各种花花草草。龚航宾特意在自己的办公室外打造了一个小花园，小桥流水，鲜花植物环绕。

从20世纪90年代初创办义乌市航宾仿真植物制造有限公司，30多年来，一年365天，龚航宾几乎每一天都和他的花儿们在一起。比如今年国庆长假，虽然公司放假，龚航宾也在公司里泡了整整7天。“看不到花，总觉得心理不踏实。”龚航宾说。

一朵看上去很简单的仿真花，要经历十几道工序。“光开模就要开十几个。”龚航宾说，刚创办工厂的时候，从开模、染色，每道工序都是自己亲手一次次反复琢磨，直到出品自己满意为止。

国内的仿真花产业主要集中在三个地方，广东、义乌和南京。其中，义乌的产量大概占到了总产量的30%不到一点。不过在义乌当地“航宾”是最大的一家仿真花企业，30年来，“航宾”一步步做成了国的仿真花远销130多个国家。

一个月狂卖20万枝 热销5年

全世界的姑娘都爱这枝仿真花

“航宾”1000多平方米的展厅里，陈列着几千种不同的仿真花。因为颜色品种实在太多，每种花用编号取代，目前已经编到了3000多号。

公司电商总监王强说，仿真花出口中东和北欧相对比较多。海外客户和国内的消费者喜欢的仿真花，有相同的地方，也有不同的地方。

比如，老外最喜欢的花，是蝴蝶兰、绣球、玫瑰等，国内卖得比较好的品种是兰花、大花卉兰、绣球等。

和服装一样，仿真花也要不停地开发新品。

大部分仿真花是根据现实里的鲜花，开模设计出来的。设计师先研究当下流行鲜花的品种和花型，再雕刻开模、定型染色和组装。不过也有一些是想出来的“假”花。

比如有一款叫“巴西玫”的仿真花，有一点像芙蓉，又有一点像多瓣玫瑰，枝型和颜色都非常逼真。“巴西玫”是龚航宾“瞎”想出来的品种，被他自己称为“四不像”，没想到5年前刚上市，莫名其妙就火了。

“全世界的姑娘都喜欢。”龚航宾说，卖得最好的时候，每个月都能卖出20万枝。

在展厅里，还有一枝上面带着“露珠”的大红色玫瑰，已经在全世界热销了20多年，是所有的花里“寿命”最长的一款。龚航宾说，露珠玫瑰现在虽然销量不多，不过时不时还有客人来下单。

花15万重新打造4个直播间

“花痴大叔”双11前喊话李佳琦

10月21日，天猫双11预售正式开启，当天薇娅和李佳琦的预售直播间里，吸引了3亿人不睡觉拼手速，两位淘宝头部主播一晚上带货近70亿。

就在几天前，做了三十多年外贸，从来没有直播过的龚航宾，决定亲自下播，喊话李佳琦。

龚航宾说，每年下半年是仿真花出口旺季，以往这个时候，为了赶旺季，工厂们每天24小时三班倒。不过前几年，外贸出口利润越来薄，特别是今年疫情发生后，外贸订单大幅下降。

组建电商团队、开设天猫店、直通淘宝直播。为了弥补外贸下降的缺口，今年双11前，“航宾家居”正式转战国内电商。平时网购很少的龚航宾，花了15万“重金”，打造了4个直播间，第一次把仿真花搬进了双11会场。

今年天猫双11从“光棍节”变成“双节棍”，10月21日启动预售，消费者可分两波购买，11月1日-3日是第一波，11月11日为第二波。这意味着，今年双11比往年多了3天，像“花痴”大叔这样的产业带厂长们也多了一波“回血”的机会。

“双11前开发了200多个仿真花的新品。”龚航宾说，出口花主要是单枝的花，而内销花是搭好的成品花。

几天前，“航宾家居”试播了一场直播。第一次上直播的龚航宾，因为情绪过于稳定，一度冷场，被粉丝开玩笑封为“史上最尬直播间”。

第一场直播虽然主播过于冷静而成了槽点，但是，过于逼真的仿真花还是吸引了不少粉丝的注意，很多人在直播间里留言“太美了”。

龚航宾说，最近因为备战双11，工人们又开始加班加点24小时倒班。